生死輪圖像的水車起源及其在大乘佛教裏的演變

Abstract

生死輪是佛教藝術裏的一種特殊的輪形圖案，用來表現佛教的世界觀、生死觀、因果思想等。對於生死輪這種圖像的形制，小乘一切有部的戒律《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裏有詳盡的描述。同時，這種圖像的各種變形還出現在以大乘（包括密宗）為主導的東亞、中亞的廣大地區。那麼，生死輪圖像最初到底是指一種什麼輪子呢？大乘佛教與小乘佛教殊異，在廣大的大乘佛教地區出現的生死輪與原小乘戒律裏的描述，又有什麼根本性的不同呢？本文從文獻和圖像分析兩方面論證，生死輪這種圖像的構圖原型與水車休戚相關。水車的歷史很複雜，在中西歷史上的各式各樣的水車之中，本文認為生死輪這一圖像原來所借喻的是印度手推式的 noria 式水車。同時，有水車特徵的生死輪圖像在漢文化區的出現又與中國的筒車的推廣有關。按照漢譯的《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的描述，生死輪外緣應繪一圈盛水器。在現存的較早的生死輪圖像中，有三個地方的圖像繪有這一標誌。本文提出生死輪上的這些盛水器可能就是代表生死輪迴過程裏的中有階段。最後，本文探討生死輪的各種主要演變形式。這些演變說明大乘佛教對佛法、輪迴世界、解脫之路、佛陀觀的不同理解。